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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5章 喜宴,尋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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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5章 喜宴,尋醫

傅聞戩親自送姰暖出去。

他原本是沈默寡言的人,但一派反常,總在不經意間找話題。

“四爺沒提前知會,說夫人要來,府裏瑣事多,在忙著籌備喜宴,是我怠慢了。”

姰暖淡笑搖頭,“我原就是為喜宴來的,大事當前,傅軍長不必客套,要招待,到喜宴那日也一樣。”

傅聞戩眉宇間略顯幾分慚愧。

“家裏沒個正經女主人,我也諸多不懂,這種事,倒叫四爺和夫人來替我上心......”

姰暖微訝,忙解釋道:

“我們也是心意到了,實際沒幫傅軍長什麼...”

“夫人能親自來一趟,我已經很感激。”

姰暖扯了扯唇角,“...應該的,畢竟,這不止是傅軍長的人生大事,也是江系軍和王軍的大事。”

傅聞戩眼眸清潤看著她,淡淡勾唇笑了笑。33qxs.m

跟他相處,姰暖莫名渾身不自在。

她不再多說什麼,目不斜視加快腳步。

很快從府門前出來,傅聞戩親自幫她開了車門,等她坐上車,又力道穩重將車門關上。

“夫人慢走。”

姰暖唇角牽了牽,點頭未語。

洋車徐徐駛離,姰暖撐著頭,暗暗舒了口氣。

傅府,傅老夫人的院子裏。

傅聞戩的副官去而覆返,進門找到傅老夫人身邊的老傭人,俯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
老傭人聽完他的話,一臉錯愕不解,眸色閃爍不定。

副官皺了皺眉,“快去拿出來,別聲張,也別多嘴。”

老傭人謹慎垂下眼,低低應了聲,轉身進了屋。

不一時,搬了張繡凳出來,繡凳上還放了只金花茶盞。

那只金花茶盞的邊沿,還印了半枚瑰麗的唇印。

副官親自接過,帶著這兩樣東西,回書房交差。

他身後的老傭人,神情一時覆雜極了。

——

二月初五,晚上八點鐘。

為了參加明日的婚宴,姰恪早早關了醫館的門。

他鎖好門,轉身從臺階上下來,正要坐上車,就被一個面熟的副官攔住。

“姰大夫,我家軍長有請。”

姰恪怔了下,隨著他的手勢看向停在不遠處路燈下的另一輛車。

他跟著副官走過去,傅聞戩坐在車裏,降下了車窗。

他臉上噙著淡淡笑意,“姰大夫。”

姰恪也笑,還打趣他。

“新郎官兒,這麼晚,你不在府裏準備接新娘子,跑到我這兒來做什麼?”

傅聞戩嘴角笑意流露出幾分苦澀。

“...能做什麼?姰大夫還不知道我什麼情況?明日就是我迎親的日子,這些日思來想去,還是覺得,應該找個機會,請姰大夫幫幫忙。”

姰恪詫異眨眼,“什麼忙?”

傅聞戩推開車門,“給我留兩分顔面,上來說吧。”

姰恪,“......”

這個晚上,姰恪震驚壞了。

他很早跟傅聞戩相識時,因為替江四爺拉攏他,也因為過往一點交集,所以兩人關系走的很近。

那時就隱晦暗示過,想替傅聞戩把脈,看看他的殘癥還有沒有的救。

但一直被這人不動聲色地回避話題。

現在他主動找上門來,請他為他醫治下半身的殘癥,姰恪怎麼能不震驚。

兩人就脈象和治療方案,坐在車上聊了半宿。

傅聞戩接受他的任何提議和安排。

到夜裏十一點多鐘,才親自送他回少帥府。

*

柏溪一直等姰恪回來。

見他這麼晚,也難免多問兩句。

姰恪神情古怪,神神秘秘跟她說了傅聞戩求醫的事。

柏溪也很意外。

“難道是因為要娶妻,所以突然想通了?”

姰恪摸著下巴,若有所思:

“興許吧,他都三十了,總要留個後吧。”

先前就想抱養自己妹妹的孩子,結果弄巧成拙,一屍兩命了。

現在不遠千裏從營地趕回來,又要娶妻,不趁機想法子治好自己,然後自己生一個,那還能怎麼辦?

男人要做新郎官兒,誰不想那檔子事?

傅聞戩不能人道的事,又能瞞新婚妻子多久呢?

他只能放下男人那點可憐的自尊,不然還能怎麼辦?

這是姰恪的想法,柏溪倒是沒太深究傅聞戩的反常。

只不過聽了姰恪那句‘都三十了,總要留個後吧’,一時神情覆雜了下。

她眨眨眼,低聲問姰恪:

“你也快三十了,要不要.....生一個?”

姰恪聞言一楞,與她對視了片刻,眉心緩緩蹙起,很慎重地開口。

“你先前說,還不想要孩子,現在想了?”

柏溪抿了抿唇,遲疑說:

“暖暖出月子了,萬事也都按部就班,宋姑姑和紅樓靈槡,平日都能幫襯她,我覺得...現在也是時候了...”

姰恪眸色沈了沈,再次確認:

“真想好了?”

“......”

柏溪咬了咬唇,最終點頭。

“嗯。”

早晚要生一個吧?

趁現在沒什麼可忙,不如就把該辦的事安排上。

姰恪定定跟她對視,繼而緩緩點頭。

“好,那就要一個。”

他拉過柏溪的手,給她把脈。

“......”

柏溪的脈象不用說,自來健壯得讓他自愧不如。

於是,兩人也不磨蹭,直接起身熄了燈,相擁著上了床榻。

——

二月初六,傅府婚宴。

輔城軍的軍官們一早得過江四爺的吩咐,紛紛起個大早,天不亮就到傅府報到,準備幫著傅聞戩一道去接親。

王小姐是從祥和飯店出嫁,韓參謀長和妻女算是她的娘家人。

黎明之際,一行人從傅府出發,敲鑼打鼓熱熱鬧鬧往祥和飯店去接新娘子。

接親的過程很順利,傅聞戩親自牽著新娘子下的樓。

韓四小姐也打扮得很喜慶,卷了頭發,穿一身紅色夾襖洋裝,看起來俏麗又活潑。

她陪自己父親母親坐一輛車,跟去傅府送親。

到了傅府門前,車隊停了一長排。

眾人在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中下車,擁簇著一對新人進府門去拜堂。

韓四小姐挽著韓夫人的手,眼睛清亮,狀似好奇的東張西望,在進正堂前,瞧見立在廊下一角的年輕侍衛長。

她眼眸閃了閃,輕扯韓夫人袖管。

“母親,你一會兒記得幫我...”

韓夫人攥緊了手帕,一手的潮濕。

“你非得在今日鬧?攪合了你表姐的婚宴,不是討人嫌嗎?”

韓四小姐撅了撅嘴,不滿地撒嬌:

“誰攪合她婚宴了?我會註意避開人的,你放心吧!”

韓夫人不放心,忐忑地低聲勸她:

“你再好好想想,一個侍衛長,怎麼能比你做未來的旅長夫人風光?你這不是往上蹦,二是往下出溜!”

韓四小姐撇嘴,小聲說:

“是江系軍少帥身邊的侍衛長,那能跟普通侍衛長一樣?日後少帥繼位,這侍衛長必定前途無量,你看到跟著少帥的人,哪一個造化淺薄的?”

韓夫人,“......”

汪恒還不知道,自己被人盯上了。

他正盡職盡責地站崗,一邊遠遠看著喜堂裏的熱鬧,不時跟身邊的副官們笑談幾句。

因傅老夫人病重臥榻,不能前來受禮。

所以堂上放的是傅老爺子的牌位。

拜完堂,傅聞戩親自把新娘子送回新房,就腳步匆匆出來敬酒。

姰恪在通往後院的甬道裏等著。

兩人見了面,他把一張方子遞給他。

“藥我給你的副官長了,晚上入洞房前服用一次,頭一次,我藥效烈一些,你先嘗試,若是不行,也別氣餒,總要有個療程。”

“就三日一服,不可間斷,服藥後要多嘗試,尋些外療激發它,半個月後再來找我。”

傅聞戩點頭,“好,有勞了。”

姰恪笑了笑,又輕拍他肩:

“咬咬牙,我有信心,你也要有。”

傅聞戩勾了勾唇,“嗯,走吧,回席,我敬你一杯。”

兩人一邊說話,一邊往前頭去。

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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